几年来,先后十余个张至穹的文友们弃文从商了。不论什么情况,不管什么缘由,也不说他们是哪种心态,一个个离开圣洁的艺术殿堂,一头扑人诱人的泛着金波涌着银浪的商海大潮。每一位文友的离去,张至穹的心就仿佛被人剜去一块,流着殷红的无可奈何的血。尽管他知道每人都有选择生活的自由,在商品社会里赚钱或靠诚实的劳动致富是阻挡不住的时代大潮,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怅然一阵,觉得自己的淸贫的艺术同盟里又少了一份力量。那种复杂的情感和矛盾心绪弄得他好几天萎靡不振,没有一点提笔创作的激情。张至穹闷闷地喝了一杯酒,没去看韩亭君一眼,他深深地低下了脑袋。之后话语一时出现空白。
至穹,你或许不能理解我,我不能和你比,你已是全省有些名气的青年作家了,我是个什么呀,正因为我害怕自己最终一事无成,我现在才有了这个想法,你得理解我的苦衷,如果家里放着几万块钱,我不画画创作我干什么呀,那是咱的本行么,龟儿孙子才他妈经哩……现在没办法呀……租这两间房子,还得你帮忙呢?韩亭君作一脸苦相,求助似的看他。
我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呢?张至穹有些惊讶有些不解。你听我慢慢说,我考虑了一段时间,也和许多朋友打探过了,初步了解了一些行情。我租的两间房子,就办一家歌厅最为上策,事情办順了,我是可以整日照护在那里的,反正画院也没啥事情,空出手来泡在歌厅里。弄个歌厅,里外装修和买一套设备我细细算过一笔账,最少也得六万元,我向几个朋友借了三万块,还差一半呢,这一半儿,就靠你了,你去年不是给地区建行行长写过一篇报告文学么,他对你很是器重的,开口向他贷三万元的款,我看他会给这个面子的。
这一张至穹没想到韩亭君会求他办这件事情,一时显得有些为难了。社会上就是这样,人是互相利用的,互相办办事情,关系也就混熟了。今天我给你老兄亮明观点,这款不能让你白贷,算你给歌厅投资了一半儿,那么,这个歌厅就是咱俩合办的,干上一年半载还了人家的所有费用,除去上交的各种税呀啥的,收人自然归咱俩的,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儿,老兄你说行不行?
韩亭群有些着急了,怕张至穹回绝了贷款一事,便用了一个激将法。
张至穹一听果然被激起来,他连连摆着手说,贷款倒可以试试,因为我从来没求过行长办过什么事儿呢,至于和你合办什么歌厅,我是万万不行的,只要你能按期还了人家贷款,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好,喝酒!韩亭君心中一喜,和张至穹干了一杯。他说,歌厅办起了,自然要雇几名小姐的,我以后请你到歌厅潇洒,你可不能推辞的,那也是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
行,只要你请,我就会不时到你的歌厅里潇洒走一回的。
二人说着哈哈笑起来,此时韩亭君阴沉多日的脸色在这朗朗的笑声里烟消云散了,并且泛上了一层早春二月的明媚春光。
院里的那一株小桃树却在暖暖的春风下努出了一点点花骨朵,它将在美丽的三月天里开出一片动人的绯红。
曲如坤落落大方地走进了张至穹的小院老屋里。她其实已经走进了张至穹的内心,她是忧郁的,张至穹不经意的几句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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