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作家张至穹是在天地之约歌厅里结识了美丽漂亮的歌厅小姐曲如坤的。曲如坤靓丽的容貌和高贲的气质让他一见倾心,三十五岁的单身汉的苦涩心域里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激动。他们论诗谈画,一起走进早春那溶溶如水却朦胧神秘的月色里……
小说家张至穹是在天地歌厅里遇见曲如坤的。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相识,所以用“遇见”一词未必恰当。张至穹委实被她不俗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震慑,尽管他当时做出一副清高矜持的样子。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他无心写他那些并无多少人品读的小说,却无时不在虚构着他和那美丽女子演绎的故事。
难道我当真喜欢上她了?
在自己的两间简陋而幽静的屋子里,张至穹一次次提出这个于他来讲十分严肃的问题。他甚至有些尖锐有些刻薄地拷问自己:我是不是太浅薄了,如此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不是自寻烦恼?我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说不清楚。
张至穹三十五岁的苦涩心域里滋生着从未有过的激动,这激动又一次次地变作渴盼驱使他急切地想她、念她并欲见到她。
张至穹非常相信他的第一感觉。三十五年的苦苦寻觅在天地歌厅的霓虹灯下看到了一线朦朦胧胧却实实在在的希望。
天地歌厅的老板是他的画家朋友韩亭君。韩亭君满脸的络腮胡子非常艺术气地把一个细高个的姑娘领来,对张至穹说:
来,我给大家作个介绍,这是曲如坤女士,艺校毕业的高材生,学油画的,现在是咱天地歌厅的领班小姐;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小说家张至穹。
张至穹眼前一亮,他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光彩照人的样子,微笑着,朝他伸出手来。
欢迎您的光临……
张至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两只手齐头并进地探过去,握住了曲如坤右手。他觉得她的手绵软结实,细长手指里透出一些淸晨般的凉爽。事隔几天之后张至穹同他的另一位朋友散文作家高海平坐下来谈及此事的时候,高海平晃动着他细长的大个子,在张至穹两间不算宽敞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作深思熟虑状。就他探出两手这一细节,分析到他的失态他心理的一度失衡,是被这个漂亮女子所吸引的最好的证明。当时张至穹并没想那么多,像事后散文家所言的那样,他有些失控地看她,看她的脸白白亮亮如匠人精心烧制出来的一件瓷器,看她的漆黑的大眼像一潭秋日的湖水,而此时湖水里有兴奋的波纹激荡了一下,她的眼睫毛是两扇黑绒绒的门,十分节制地把这种意外的欣喜关闭了回去。
她的这一瞬间的表情,被细心的张至穹捕捉到了。
那时候,宽大的歌厅里突然弥漫着域外情调的音乐,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茂密参天的白桦林和一幢幢俄式楼群和哥特式建筑。音响渐渐低下来,功放机的声音悦耳动听。有其他小姐把高档托盘端到张至穹面前的棕色茶几上,那不锈钢的托盘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效果下闪烁着一些迷人的色‘彩,托盘中硕大的红富士苹果和小巧的芦柑红桔满罩着一层华丽和高贵。
身上一袭深色衣裙的曲如坤含笑向张至穹点点头,轻盈地走到调音台边,拿起麦克风来,软软说道:
十分欢迎青年作家张至穹先生光临我们天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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