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下面,我给张先生献上一支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得不好,请多多指教。
曲如坤音色清纯圆润,一开唱就将情绪切人到歌词的意境之中,她的音质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把气氛营造得热烈而神圣。歌声中,张至穹想到了奔腾喧啸的伏尔加河,想到了郁郁葸葱的俄罗斯大森林和旷远辽阔的原野,想到了蒲宁和肖洛霍夫……张至穹惊讶这年轻女子居然有这么高的音乐天才和歌唱天赋,想着刚才韩亭君介绍她是艺术学校毕业的,可她是学油画的呀,心里就多了几分敬佩,也多了几分敬重。
曲如坤在不时变幻的彩灯下面如一位落落大方的天使,这使得张至穹也走进那种浓烈的情绪里。看着她一身较庄重的深色服饰,再看她雪白脂裔的脖颈和身下修长的小腿,一种黑白深浅的对比之美,衬托得曲如坤愈加美丽起来。张至穹有些痴醉,他完全被曲如坤吸引了,以至到曲如坤唱完那首歌儿并邀请他唱一个的时候,他才从痴迷里清醒过来。
四周有了几个小姐的拿声,也有曲如坤默默无言却充满期待的双目,更有画家朋友而此时是歌厅老板的韩亭君的大声怂恿:
来一个,看我们小说家的——
无法推辞了。
曲如坤已把麦克风送到了张至穹的手里。
张至穹一张清癯的瘦长脸上布满了尴尬之色,他实在没有一点点音乐细胞。右手拿上麦克风的当儿,左手下意识地把麦克风下面的皮线甩了一甩,这动作颇像舞台上的流行歌手蔡国庆毛宁一类奶油小生,这又激起其他小姐的一阵掌声。其时,张至穹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学校里,他最怕音乐课了,尽管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慢慢喜欢听歌品歌了。在夜深人静摊开稿纸开始写作的时候,收音机里还时不时地放一下世界名曲或时下走红的流行歌曲,但那毕竟是欣赏,是倾听而已,他从没有跟着学唱过半句的。
调音台有了短时间的静寂。影碟机放着一些山山水水的风景画面。张至穹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他报出欲唱的歌名呢。在数月之后的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张至穹在城郊的一片杨树林下面紧紧地拥抱着曲如坤,他感觉到姑娘热热的鼻息萦绕在他的脖子里,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诱人的玫瑰花的高贵气息。他的双手紧紧地揽在她丰腴的腰际,他清晰地听到她酥胸下面不平静的青春的跳荡,他索性把头埋进她瀑布一般的柔软的黑发里
这一晚及后来的许多日子,他们常常共同回忆起那一次初逢。
—轮朗月裁剪出两人合二为一的倒影
穹哥……,穹哥……
曲如坤低低地叫他,
如坤,你……
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曲如坤有些喘息。
张至穹才醒悟,他把姑娘搂得太紧太紧了。
月下的曲如坤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月光把她的脸流汚得朦胧而苍白,她像一团神圣而迷人的梦幻,逼真而遥远,形像却神秘。
张至穹的心被一种难以表达的纯美感动着,他欲结结实实地亲吻她的时候,却被她十分巧妙地躲开了。
穹哥一
轻轻地,曲如坤唤他。在以后较为漫长的三年时间里曲如坤就这样亲切而真诚地叫他。直到她的不辞而别离他远去,像一朵云飘游到浩瀚苍茫的天宇,带着对张至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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