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拂抚着张至穹的脖颈。挽着她柔韧的细腰,他们徜徉在一片无言的交流里,握着姑娘的左手,他感觉那只细长的小手此时软绵绵无骨一样。
曲小姐,你的舞跳得好,歌儿唱得更棒。你的歌曲很自然
地把人带进某种情绪里。而这种情绪,是我们多日所没有的。
不是无话找话,是张至穹由衷的赞许。
是么?
曲如坤一笑,那涂了淡淡唇裔的朱唇微微后开,一排细碎光洁的牙齿珠珍一样闪着雪样的光。
谢谢您的夸奖。
不是夸奖,你使我突然间找到一种感觉,捕捉到早已消逝的那种情绪,这个,我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铀如坤突然扬起头来,眼光很深地看了张至穹一下,说:
张先生,你比我想像的要年轻得多,请您不要介意,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年岁较大的人呢,起码是个中年男人,没想到,这么年轻是么?那你——
张至穹且惊且喜,一时不知该问什么。
早在艺校读书的时候,我就看到过您的作品,不怕您笑,我还在笔记本上摘抄过许多段落呢……
曲如坤眼睛看着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张至穹有些大喜过望了,但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说:实在太谢你啦,我那些破小说,大多是以农村为背景以农民为题材的,实在不值得曲小姐的错爱……
张至穹的话是一种诱导,他要探出她究竟看了他的什么作品。
不,我没有看过先生的小说,真的,一篇都没有。我读的那篇文章,是先生的一篇散文。记得同宿舍的同学借回了一本《人民文学》,她指着那上面的张至穹三字说,这是咱们本地作家呢。我细细看那篇题为《婆娘们》的散文,真的,我被感动了,我只觉得它像一幅油画,给人一种旷远凝重的遒劲的力度,不瞒您说,我把那篇三千字的《婆娘们》认认真真工工整整地抄写在我的笔记本上,我几乎能背下它来啦。我深深地记下了它的作者张至穹,想不到,今天能在这儿见到您,我应当诚心地送您一一句迟到的谢谢了,真的,实在感谢您,张至穹这时候被姑娘的诚心所打动。如果说受宠若惊似乎有些夸大,但内心里确实滚过一阵阵激动,那是能被人理解被人认可的兴奋。《婆娘们》是他六、七年前的一篇作品,发表之后,倒也引起过一些反响,首先是省电台播了二十多遍,之后又获了一次奖;全国散文权威刊物《散文选刊》头条转载,《中国文学》法英文版又分别翻泽介绍,最后《人民文学》五年一度的评选优秀作品,又是获奖的十篇散文中的一篇……可是,张至穹是专业写小说的呀,他的中短篇小说作品已发表一百多万字了,可有多少人真正品读过呢!此时,他复杂的心绪是不知该为自己庆幸还是该为自己悲哀。他轻轻地叹一声,他尽量把自己的表情调得平静一些。
只听曲如坤又说:在以后,我每次走进学校的阅览室里,每拿起一本文学杂志的时候,我都敏感着一个名字,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记不清在哪本刊物上又看到了你的《故乡的冬》和《父亲的太阳》,张先生,我没记错吧……曲如坤笑着,问他。
张至穹点点头,哎,又是两篇无足轻重的散文,他有些自嘲地一笑,心里感激着面前这个漂亮却十分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