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芝度完假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相比季节则显出一副病态的无精打采。温漫芝一一分了员工礼物,季节见同事们个个乐开了花,甚于不惜放出豪言要替温漫芝拼死累活,她静站在一边摇头叹息,赞叹温漫芝小恩小惠就能轻易收买人心。
上班时间小聚完过后,温漫芝大手一挥把季节招进了办公室,季节拎着礼物袋跟在她后头,未掩紧门已听温漫芝絮絮叨叨:“亲爱的,多日不见,想我没有?”
季节落座,手支着下巴,好像灵魂出窍。
“没时间想你。”半晌过半,季节温吞地这么回答,引得温漫芝大惊小怪:“怎么,你忙什么呢?难怪打你手机老是不通,网也不上,去哪里乐活了?”
“陶穆樊他爷爷过世了,他都没能见上老人最后一面,全是我的错。”季节有气无力,这道坎成了她的阵痛,时不时想起来,悔意总从眼前一恍而过。
“怎么就成你的错了?”温漫芝稍稍收敛起一派从容的脸色,一直听季节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她才从旁观者的角度劝导:“错在时间不等人,你怎么就非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你当自己是救世主还是怎么的,你要能预知未来还会发生这样的过错吗?”一口气说完,温漫芝气喘吁吁,细一打量眼前季节郁郁寡欢的模样,眉目间硬生生添上些许阑珊之意,倒也别有风情。
趁季节无话可说之际,温漫芝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陶穆樊怪你了?”
“没有,就是他什么都不说,我才知道,他是在自责。”
“你们俩,个个庸人自扰。没听过‘昨日之日不可留’吗?还是叶至伦比较好,至少……”温漫芝忽然停顿,再不往下说,季节狐疑地睨她,反倒使她红了脸。
“今晚,请你们去我家吃个饭。”温漫芝转开话题,这样提议,看出她兴致颇浓,一半是在替季节排忧解难。
“改天,陶穆樊最近有些消沉,我帮他做晚饭就好了。”
“同居了?”温漫芝不改八卦本色。
“两隔壁的距离,哪来同居不同居之分。”季节倏然想起,自己搬家一事未曾与温漫芝提过,当下免不了一顿骂,只好耐心从头至尾把故事讲了一遍。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啊,请客,请客!就今晚,不见不散。”温漫芝下了最后通牒,季节苦恼地抓了抓垂顺在胸前的长发,自然是点头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