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季节放弃观看大师赛,她缠着陶穆樊重新用心设计他这个新家。季节画着草图,图里则非常详细,大到家具摆放的方位,小到颜色质地花纹……陶穆樊乐意配合,前提是季节搬过来与他一起住,季节当然是不肯。女人哪怕故作矜持,也要好过惟命是从,她是爱他,但未沦落到要为他而活的地步。陶穆樊不过是半真半假地试探,随口一提罢了,所以她拒绝他也不放心上。
草图出来,陶穆樊的家掩然成了淑女的屋,随之两个人逛遍端城的家具城。季节临时改变了几种选择,家具着实多到眼花缭乱,她大有两者兼得的贪心。
“穆樊,这三张书架我都喜欢,怎么办?”季节转动骨碌碌的大眼睛,她掌握了撒娇的精髓,甜而不腻,粘而不做作。
陶穆樊抚额,时间超过了晚上九点半,他们至今未歇脚未吃饭。他饿得胃里空荡荡,反倒季节精神振奋,时刻处在兴奋的状态,因为欢喜才如此。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随后再拿主意怎么样?”陶穆樊婉转地请求。
季节欲言又止,用十分故意且讨厌的眼神打量他,然后问:“穆樊,相对阳光,你更偏爱阴暗面是不是?”
“不是。”
“你的房子空空荡荡,常年不喜打开窗帘,走路避开阳光,偶尔爱站在逆光的位置……”季节掰着手指一一数来,她通常粗枝大叶,对于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总能心细如尘。
陶穆樊捉紧季节的手,不由分说把她往店外牵着走,他大步流星,身后跟着噼里啪啦的高根鞋踩踏声,清脆利落,属于小女儿家的娇滴滴令人心醉。每个相似的步子踩过陶穆樊的心尖,可怕之处莫属你对一个人多么习以为常,将近三十年之久,他们竟然都还没有厌倦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