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残废”这两字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就杀了眼前人。
可是……不行。
起码在石曼生解了自己的穴道之前不行。他不能让余夏有一丝明面上的损伤,不然那妖女若是故意使坏可就不好了。
柳木白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怒意与急躁,“明日之后,若是她还不出现,本官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啊。”余夏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又看了她一会,而后面无表情地挥手让侍卫推自己离开。
临离开前,柳木白淡淡吩咐了一句,“将她再吊起一寸。”
“是,大人。”
“狗官!你不得好死!”
余夏的咒骂声夹杂着再被吊起的痛苦呻/吟。如今又吊起一寸,她只有脚尖将将能点到地面,双手似要被拉断一般,疼痛如钝锯削骨一点点磨蚀着她的神经,“柳木白,你不得好死!”
“你会有报应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木白面色阴沉地在余夏的咒骂中离开了监牢。
……
夜色寒凉,人心更薄。
时间毫不停歇地流逝着,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通义城门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城外的巡逻兵士也完全没有见到石曼生的踪影。
这是柳木白有生以来,过得最艰难的一个夜晚。他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坐在屋中等待消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双腿失去。
子时,丑时,寅时,卯时……
天色早已大亮,他已经坐了整整一夜。现在就是元月三十,可那妖女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屋中,柳木白摸着自己如木一般坚硬的双腿,指尖都在颤抖。今日,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石曼生……你究竟在何处!
恰在此时,阿乙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
“有消息了?”柳木白立时抬了眼睛。
“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他急忙打了开来。那信中,只有一行字——通义县北,青屋山,悬木桥。还请柳大人带在下师姐前来一见。
柳木白立时查看了地图,青屋山离他们现下所在足足有六十里地,若是现在出发,也要到天黑才能赶到。那妖女是故意挑了如此地点和时间,就是要他亲自前去。不然若是派人将她擒来再医治的话早已来不及了。
“大人,您看?”
柳木白狠狠捏皱了地图,“即刻出发,去青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