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瑀弹奏了师尊蔡中郎的《游春》,接着又弹奏了师尊蔡中郎的《绿水》。
妙律金曲只有天界有,流入人间太奢侈。
众宾客皆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曹操早已醉倒在绝妙的音律之中,至于说羞侮阮瑀之事,早忘到瓜洼国去了,只庆幸他拥有了阮瑀这样的人才。
阮瑀觑了一眼陶醉的曹操,自信的笑意从脸上划过。丞相本想羞侮我阮瑀,让我出丑,煞我的傲气,没想到我阮瑀能拨弄出如此绝妙之律吧?
在众人的痴醉之中,阮瑀望着众人的痴醉样儿,兴致高涨,边抚琴,边即兴高歌:“奕奕天门开,大魏应期运。青盖巡九州,在东西人怨。士为知己死,女为悦者玩。恩义苟敷畅,他人岂能乱。”
阮瑀反复高歌此曲,故意不去看曹操。因为他知道,曹操听了他的高歌,定会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当然,更会消去对他阮瑀的疑虑。
何止是心花怒放、手舞足蹈,曹操的双眼都直了;命阮瑀抚琴,本想羞侮他一番,谁知阮瑀竟欣然从命,弹出如此天簌妙律。这大庭广众之下,阮瑀口吐莲花,歌颂自己威德,再对他有气,也云消雾散,雨过天晴了。
妙!妙极了!曹操听得是热血沸腾呀,恨不得奔上前,将阮瑀拥抱在怀,泪流满面的对他说掏心窝的话:知吾者,元瑜也!
阮瑀这是在歌颂他曹操呀。奕奕天门开,大魏应期运,这是说他曹操的大运才刚刚开始,因为曹操在邺城正大兴土木,筑建铜雀台宫的同时,也筑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魏王府。青盖巡九州,在东西人怨。这是说他曹操乘青盖巡视各地,去东边巡视,西边的人就生气埋怨他,为什么不到西边巡视;呵呵,这是对他曹操盼望呀。士为知己死,女为悦者玩。这是阮瑀在向他表明忠心,是死心塌地跟定他曹**。恩义苟敷畅,他人焉能乱。这是歌颂他曹操的恩德广布天下,他人怎么会不敬重他呢,更别说作乱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阮瑀歌罢,众人鼓掌欢呼,为阮瑀的绝妙音律鼓掌,为阮瑀的即兴高歌鼓掌。
曹操更是开怀大笑,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现在的天下,将来的天下,在他曹操认为,确如阮瑀高歌的那样。他曹操的恩德,现在是浩荡天下呀。否则,一向恃才自傲的阮瑀,怎么高歌自己的宏德呢!
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中,阮瑀缓缓起身,面向文武百臣和众宾客,抱拳致意。
曹操也起身,激动的浑身哆索,摇摆不止,面向众臣和宾客,朗声说道:“如此妙曲词赋,让诸位大饱耳福;如此盛才,若不加封,天也降罪本公,埋没宏才呀。”
曹操言罢,招手阮瑀。
阮瑀明白,曹操要给他加官封爵了,很淡然的走向曹操。一曲妙律,一首即兴的高歌,既化解了曹操对他的误会,也表明了他阮瑀为曹操效忠的心志,使曹操由忌惮他到开怀大笑,这完全在他阮瑀的预料之中,否则,何来的坦然。
曹操不等阮瑀走近,上前一步,劈手抓过阮瑀的手,携手面向众臣和宾客,高声宣道:“元瑜如此文采,不做司空军谋祭酒官,真真屈了他的才。”
阮瑀一下子从掌管文书的书佐,成为祭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