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兄弟阋墙的事情层出不穷。在皇家甚至有父子兄弟相弑的惨剧发生。盖因一家做主的只有一人,当家的将诸盘好处全部占尽了,其它的兄弟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可能平衡。如果让他们自己选择不同的方向发展,就算混得不好,他们也不得不心服口服。他们凭的全部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嫡生庶生以及在父亲眼中的轻重来定胜负。也不会造成兄弟不和的事情发生。若是因他们不同的长处,说不定还能互相帮助。比如有的人喜欢耕作,自是专心钻研,亦会有所成。如今我们在福建等地都是一年两熟,有的地方甚至一年三熟,季季都产五六百斤,亦是有大臣潜心钻研的结果。又有人长于在军中杀敌,自可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又有人长于工商,说不定亦可成为一代富商。”说至此处,才觉得口干舌燥,自作主张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觉得稍稍解渴。
“你是说,亩产粮食可以上千斤。”陈前对这个数字显得很为敏感。
“那是当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两千亩水田岂不是相当于五千亩了?”陈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攒了数代才有这点田地,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可以换个模样。
“确实是如此。但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土地不是农民的,他们凭什么去精耕细作,种出更多的粮食?他们种出的一多半都要上交,他们种得越多,交给地主的也就越多。所以晚辈窃以为,只有当土地真正归农民们所有的时候,这个数据才是真实可靠的”
“陈家的土地,向为陈家世代辛勤耕作所攒下,无论如何都不会相送于人。否则,陈前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听及此处,陈前的语气瞬时又变得生硬起来,态度也不似刚才那般恭敬。
“晚辈同意老爷子的说法,换作是晚辈,也断不会将自己的家产平白无故的送了给人。可若是农民们赎买呢?”
“赶上风调雨顺,佃农们也才能算有盈余,他们拿什么来买?”
如果是朝廷以某些专利的技术和市场独占权充作一定的价钱,佃家们以每年的出产的部分补充,每年再帮老爷子家若干个工,老爷子看看是否可行。老爷子有了这些技术和市场经营权,自己再贴点钱开些商铺作坊。分由各位有兴趣的公子自己去经营,所得自是如今田里产出的数倍。”
“此事干系重大,老夫还得仔细斟酌才是。放心,老夫一有了信就会马上派人告诉将军的。”陈前端起茶杯正欲送客,突然又念起一件事,“犬子投军的事,将军看如何?”
“既然如此,晚辈自是静候老爷的佳音。至于令公子若干真心投军,老爷子又不反对的话,尽可改天亲去报到。只是军中清苦,纪律森严,等闲比不得在自己家中轻松自如,还望老爷子和令公子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