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烟火灯，钟酩同他一道出了客栈，“有什么打算”
江荇之本来想说回宗门，脚步顿了顿，“先去趟当铺好了。”
他差不多快要囊中羞涩。这段时间在无芥那里花了太多灵石，昨天又买了好多纪念品，是时候去收割一波了。
“那就去吧。”钟酩说。
两人飞身朝洵阳城而去，不过片刻便落在商家当铺门口。
钟酩随着江荇之一道进了当铺，掌柜在看见江荇之时先是眼前一亮，视线偏转对上一旁钟酩，他瞬间露出忌惮之色，“这位客官”
江荇之看掌柜浑身写着“戒备”，不由感叹自己明智还好第一次来时没叫柏慕跟着。
“我朋友，陪我一起来。”
又一枚玉石递过去，当铺伙计已经娴熟地算好价钱去换灵石了。在等待这一小半会儿，江荇之忽然问，“买主是什么人”
掌柜，“这不便多说。唉，实际上我也不清楚。”
江荇之抓住字眼，“不清楚”
“毕竟来应该不是买主本人，看打扮可能是哪位大人门中小厮。”
“这样。”
灵石很快换好，江荇之接过来放进兜里，叫上钟酩一道离开。刚出当铺门，他就被人捅了捅胳膊，“你问买主做什么”
江荇之脑中总莫名浮出上次擦肩而过魔修，“没什么，关心一下客户。”
钟酩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嗯。”
换过灵石，两人返回宗门。
一回去，江荇之就叫上门中三人来分礼物。山腰上方道场旁正好有块大桌台，他“哗啦”往石桌上散开礼物，“本门主带回来特产，快来瓜分”
诛严和诛绪来得很快，江荇之往山阶上瞅，“无芥大师呢”
诛严摇头，“可能是在打坐算卦，不知道人在哪儿。”
江荇之说，“那你们先挑着。”
石桌上小礼品大大小小摆开，琳琅满目。
诛严做了好多年杀手，祈岁日上纪念品只存在于他儿时记忆里，现在看了不免生出一丝怀念，“多谢门主。”
诛绪年纪不大，正是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时候，见状就要伸手去挑。手伸到一半忽而被自家兄长“啪”地一下拍回去，“咳，没规矩，让柏护法先挑。”
诛绪立马站直，像只乖巧小鹦鹉道，“柏护法先挑”
钟酩没动，江荇之想起昨天这人已经拒绝过了，便说，“不必顾忌他，这些是给你们三个人。”
诛绪实诚地开口，“那柏护法没有吗”
江荇之默了一下。
他沉默落在两人眼里，已然等同于默认。
两道目光便同时转向钟酩目光中透出拼命掩盖却依旧盖不住小心翼翼和怜悯。
柏护法，居然没有门主送礼物
钟酩本来没打算参与这个话题，眼下被两人瞅着，尤其诛绪，后者闪烁目光中好似为他谱写了一篇曲折离奇爱情故事
他额角青筋一跳，“不用，我已经有了。”
他灯灯专、门、给、他买
两道目光赶紧收回去。
诛严、诛绪齐齐点头，“嗯嗯。”
江荇之看无芥还没来，神识一动扫过整片山头，很快寻到了林中打坐那道身影，“本门主去把大师叫来，你们先看着。”
说完身形一动消失在山阶间。
石桌前一时只剩下钟酩、诛严和诛绪三人。
那两道目光又迟疑地落到了钟酩身上，似还在怀疑后者刚刚是在挽尊。诛绪甚至委婉地示意，“柏护法要不要一起挑”
“”钟酩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自证，“不用，我有。和你们不在一堆，是荇之特、意、为我挑。”
两个字重音混着山风，刻意中带了一丝显摆。
诛绪忙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钟酩就矜持地“嗯”了一声。
没过片刻，山阶前传来一阵动静，江荇之带着无芥回来了，“你们都挑好了吗”
诛严说，“等着大师一块儿挑。”
无芥站到了石桌前，扫过桌上纪念品，阖目笑得云淡风轻，“门主有心了。”
三人到齐，开始瓜分桌上礼物，气氛热火朝天。钟酩看没自己事，便同江荇之说，“我先回去了。”
江荇之还守在这儿，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家门众分礼品，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
钟酩转身离开。挺拔背影片刻走远，衣摆在走动间飒然翩翻，带起一阵爽利风，转瞬就拐入山阶。
无芥转头只见得一片玄色衣角消失在视线。
“柏护法没挑礼物”
诛绪说，“柏护法不挑，他已经有了。”
无芥点头，“也是，想来柏护法昨晚就买了。”
江荇之闻言忽然拧了拧眉，扭头看去。
山阶前一片空空荡荡，早已没了那道玄色身影。
他细细回想不对呀，柏慕昨天有买纪念品吗没有吧，他两人不一直在一块儿吗
江荇之狐疑那他说有了，是从哪儿来
正想着，就听诛绪同无芥纠正道，“不是柏护法自己买，是门主专门给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