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去挑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将夏近秋埋在了院子后头的竹林里。
——以后,此处就是师叔的家。
事情全部做完,又耽搁了三天时间,此时已是六月见底。
既然师叔已经不在了,梅子倾的人也不必跟着了。
晚上,石曼生拉着丁泽、余夏说了自己的打算,就是要避开梅子倾的人,悄悄离开。
丁泽表示可以,石曼生便又看向了余夏。
“我就不去了。”这是余夏说的,她没有给理由,当天夜里便独自离开了。
石曼生知道,师姐是去京城了。这些时间,她是为了师叔才留下来的。
“小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不一定非要跟着她的,百里宫没了,师叔死了,师姐也走了,若是他也想离开……她不会拦。毕竟丁泽还年轻,有得是精力去看看大好河山,不必跟着她隐居在穷山恶水之处。
“不是去东边吗?”丁泽冷着脸,“什么时候走?”说的走,便是甩开梅子倾的人。
石曼生不确定,“明天?”
“好。”
他会和她一起走,没有任何犹疑,哪怕她的身边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从离开羊山镇那一日起,她在哪,他的家就在哪,她说过的,他是护卫。
这小子明明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却总能让她觉得莫名温暖……
石曼生吸了口气,站起身,摸了摸依旧坐着的丁泽的脑袋,“早些睡,明天出发。”
“喂!”在她要离开屋子前,丁泽喊了一声。
“嗯?”她回过脑袋。
“以后别摸我的头。”丁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
“噗嗤……”石曼生忍住笑,“好好好!以后不摸,不摸了!”
切!明明还是个小屁孩。
~~~~~~
第二天,石曼生轻而易举地迷晕了那些人,和丁泽一人一骑,出了广陵城门,一路往东行去。
——师叔,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喂。”
“怎么?”
“那条路是往北的。”丁泽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岔路的另一条,“这才是往东。”
“是吗?”石曼生将信将疑,取出地图好生看了一遍,有些讪讪,“失误失误。走这条。”
刚刚转上正确的路没多久……
“喂。”
“又怎么了?”
丁泽指了指身后,“你东西掉了。”
石曼生一看,刚才没注意,一直别在马背上的帷帽确实掉了,就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看了看距离,不算远,“小泽,帮忙拿一下?”
丁泽一个跃身,眨眼间就取回了帷帽,轻飘飘往她手上一抛。
轻功好就是令人羡慕,不像她下个马都慢。
“小泽啊。”索性戴上帷帽,石曼生边系绳子边看向他,“和你商量个事,以后能不能别总是喂喂喂地喊我?你可以叫我姐、姐姐、曼曼姐、石头姐,都行。”喂来喂去太伤和气。
丁泽打马从她身边走过,“好。石曼生。”
系绳子的手一顿——谁让你全名称呼了!
“你不是叫余夏姐的吗?凭什么到我就是全名!”
“呵。”
“我比你大了整整三岁!”
“呵。真老。”
石曼生:……明明她才十八,哪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