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动作顿在了当下,因着这句话,她的心尖都颤抖起来。
——在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什么事?
——为何这条巷子叫牡丹巷。
——为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当初在牡丹巷的一幕幕疯狂在脑海中显现,不过才刚过去几日,如今再次听到这句话,她原本已经凝下来的心竟是又一次痛了起来。心底似破裂开来,流出汩汩鲜血,淹没五脏六腑,模糊了眼眶,嘈杂了耳朵。
柳木白此时说这句话分明就是特意提及旧情,以便动摇自己心神。
可是,他们之间……还剩情义吗?
血红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她的喉咙似被黏住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明明该恨他的,明明他杀了叶青,害死了师父。
现在,只要她手指轻动,四脚蛇的獠牙就会刺破他的皮肤,那毒黄蝎玉绝对抵挡不住。柳木白必死无疑!
然而……
她还是犹豫了……
发现她的迟疑,柳木白心中暂定,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试探着走上前了一步,石曼生的身子一僵,但仍然没有拉动那条血线。
“石头。”他唤她,一如既往,“木白的性命就在你手,杀与不杀,悉听尊便。”
石曼生忽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不真气,恨自己事到临头,还下不了手。
见柳木白再次提步,她猛然唤道,“别过来!”
他立时停了步子,笑着安抚她,“好,我不动。”
站在那处,他平静地看着她,水墨般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诡异面容,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僵持。
嘀嗒,嘀嗒,嘀嗒……
刻漏毫不停歇地工作着,清脆的水滴声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分外明显。一声一声,和着呼吸。
嘀嗒,嘀嗒……
……
“还不放开柳大人!”
一声苍老的怒斥打破了沉默,院子口忽然出现了一个驼背的瘦弱身形,正是齐大有齐先生。
听到声音的石曼生,艰难的转过脑袋,看到了齐大有,也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血红的眼眸忽地一滞——那是……药人?毒性入皮入骨的药人。
见齐先生来到,柳木白心下一喜,面上却无任何变化,毕竟他脖子上还架着那小东西的獠牙。
然而,刚刚升起几分庆幸,石曼生突然头也不回地拉动了手中血线,四脚蛇的牙齿直直刺入了他的脖子。柳木白只觉浑身忽地一凉,四肢立时冻结,神志也转眼模糊起来。
很快,他就变成了和阿甲一样的状况——僵立原处,人事不知。
收回四脚蛇,石曼生从屋里跨了出来,站在铺满白雪的院中,她的肤色看上去竟是比那雪还白透了几分。小东西正趴在她的侧脸,带着红圈的尾巴勾住了石曼生的耳朵,远看就像是脸上的一抹黑色印迹。
看清石曼生现下模样,齐大有神色一凛,后退了一步,两个药人立时密不透风地挡在了他的前头。骇人的血红双眼和诡异的瓷白浮色,还有略显僵硬的动作,这么明显的特征齐大有自然知道——想不到,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会纵蛊,这可是当年南诏的不传之谜。百里宫,他可真没白来。
不过,虽然她石曼生百毒不侵,但自己这两个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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