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手持干绒巾,装腔作势的擦试,然后扔在一旁,又故意捋了捋了蔡琰的头发,貌似做最后的整理。
呼厨泉立即制止:“董大人,快再换条干巾,直到把你琰姐姐头发上的潮湿全部擦去!你的琰姐姐每次沐浴,本单于都是这般擦试的;十二年来如一日,董大人不是外人,幼弟替姐夫,那是应该的……”
将头发上的潮湿全部擦去?
原来呼厨泉的狡猾在这里。
董祀看透了呼厨泉不生气的玄机。他有些无奈,只好又拿起一条干巾,继续给蔡琰擦拭。
呼厨泉早吩咐随身侍从抱出一大摞子干绒巾,放在董祀一旁,并郑重其事的说:“本单于每次都要用完这么多干巾,才能将大阏氏的湿发给擦干……”
董祀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将这些干巾全部用过,那要擦到何时。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董祀的动作,故意很亲蜜,还装做与蔡琰悄悄耳语:“咱故意做给单于看。”他装模作样着,并偷偷窥视呼厨泉单于。
呼厨泉却像欣赏好戏似的,看得津津有兴致;站在他身后的牛挤屎,也面露诡异。
董祀大泄气,感觉自己成了被耍的猴子。他求助似的望向汉厨包玉,只见他侍立在厅门以里,正暗自得意,见董祀望他,急忙装做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蔡琰趁董祀与她面贴面时,怒声怒气的低语:“小董祀,这可是你咎由自取!休怪琰姐姐无理!”
董祀不懂蔡琰这番话的用意。
蔡琰腾的站起,手指董祀:“够了!笨手笨脚的!侍候的一点也不如意,哪里抵得上本宫的侍女!请董大人快点离去,别让本宫看到你!”
董祀目瞪口呆。
蔡琰冲董祀暗递眼色:“还不快滚出去!”
董祀回头,见呼厨泉与牛挤屎正洋洋得意,他知道这是琰姐姐帮他解围。不能激怒呼厨泉,眼下又没有应急妙策,不如趁机离去。于是,他立即装做既生气又委曲的样子,也不与呼厨泉告辞,便冲出宫邸。
身后传出呼厨泉和牛挤屎的得意笑语,连宫门卫士望他时,都是一脸的诡异。还有不远处,呼厨泉的两个胡人徒弟正望向他窃窃私语。
他们貌似串通好的。董祀又懊恼又心虚,只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出去。
那汉厨包玉紧紧跟随着董祀出宫去。
董祀一出蔡琰的宫邸,翻身上马,奔驰而去。心里是风雨交加,飞沙走石,不住的埋怨曹丞相的馊注意——用男美计离间呼厨泉,是行不通的,这匈奴男人是不懂吃醋的。
那汉厨包玉是拼命追赶,并大声呼吁:“董大人,等等小的!”
董祀是恼羞成怒。呼厨泉和牛挤屎的得意面孔,老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哪里顾得上那汉厨包玉的叫嚷,况且,他汉厨包玉也曾露出窃喜。
终止这下作的美男计吧,直接按曹丞相的下下策行事,这是呼厨泉他们咎由自取。
董祀一路狂奔,早把汉厨包玉甩得无有踪迹。
突然,他的面前横空出现一匹坐骑,死死地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马惊得前蹄高高扬起,以缓冲奔腾的速度。
董祀以为是汉厨包玉追上了他,失去理智的他挥鞭向他抽去。
哪知那人比他还快,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鞭子,并声高音洪的质问他:“董大人!如此怒火,莫非是碰了硬壁?”
这不是汉厨包玉的声音,而又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