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哭笑不得,又很生气,立即反唇相讥:“路大人若不躬身亲行,怎知是大卯小榫?莫非路大人在胡地是夜夜如此?”
路粹被噎得目瞪口呆,是面红耳赤。
董祀:“路大人不静心反思,却来抨击董祀?”
路粹又气又急,可一时又找不到回击的锋利言辞。
董祀不愿继续僵持,急忙缓和语气“哪有路大人所说之事?那是因寻觅酿酒的水源,当晚无法返回驿宾穹,才被迫驻在牙帐里,以备第二天继续寻觅。”
路粹是搜索枯肠,突然想起董祀在蔡琰那里出的洋相,立即斗志昂扬,大声叫嚷:
“董大人见缝插针的扎在琰儿的宫邸里,谈天说地,饮酒嬉戏,醉生梦死,喝得不省人事,被马驮回驿宾穹里;堂堂汉家官使,不成体统,丢尽大汉的脸面,尊严尽失……”
这倒是实情。
董祀不便反击,因为他的双耳,早已被路粹的抱怨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此刻,他视路粹的抱怨讽刺,如耳旁刮了股小凉风,无需在意。
突然,那汉厨包玉在门口窥视,并向董祀眨眼暗示。
董祀急忙步出路粹的卧室,身后回响着路粹的讽言讽语:
“鬼鬼崇崇,不做什么好事!有你追悔莫及的那一日。”
汉厨包玉随董祀来到背隅,低声私语的向董祀秘禀:“大阏氏将在下午后晌沐浴,已命人去牛汉医那里去取沐浴香枝。”
真是天赐良机。
接近下午申时,董祀便带着那汉厨包玉,策马奔向蔡琰所居的宫邸。
太阳突然隐进了一块云彩里,董祀立即感觉到身体被浸泡在了冰冷里;他扭头回望,驿宾穹仍然沐浴在阳光里;而前方蔡琰的宫庭,却被云彩的阴影覆盖得严实。
汉厨包玉见董祀回望,并面露躁急,便阿谀奉承:“董大人真是好辞令,刚才把路大人噎得张口结舌,无地自容。”
董祀一怔:“你刚才做了隔墙之耳,偷听本官与路大人言辞交锋?”
汉厨包玉见董祀不悦,立即自圆其说:“小的着急禀报董大人,正好听到。”
董祀心里装满了心事,也不介意那汉厨包玉的目光游离。
快到昭姬的宫邸时,那汉厨包玉按董祀的吩咐,前去向呼厨泉单于告密。
董祀则直奔昭姬的宫邸。
那宫门卫士也不阻止,破天荒的也没向宫里大声传禀,是任由董祀径直进去。
董祀按照汉厨包玉事先的指点,穿过宫庭,绕开前厅,来到一偏室,又穿过一条穿堂,找到了蔡琰的寝宫,并来到寝宫后边的侧房。
到了,这便是蔡琰洗浴的地方。
未走近,董祀已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还有从门缝里冒出来的股股蒸气。
一时,董祀的心儿狂跳不止。可如此勾当,毕竟有失大体,若非曹丞相使命,他情愿奔赴沙场,去出生入死,也不愿行此下作之事。
今天,上天好像故意成全董祀,他从来到宫庭到浴室,竟没有碰见一名侍女和宫仆,连浴室门外也无侍女走动。
于是,董祀便大着胆子,推开门径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