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收尾,程摇绅士地替季节收拾了烂摊子,也好心地稍上季节一段。
“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我才多管闲事的,我人好吗?”这是程摇初识季节,两个人以往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有缘相见根本是路人匆匆的存在。他刻意缓和气氛,大约季节还沉浸在那起事故中,从镜中看她,面容姣好但脸色很臭。
“多谢老乡拔刀相助。”季节扯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果然是相逢不问为何匆匆,程摇这个人也就此在她心目中颠覆了以往“不良”公子的形象。
“谢意勉强。”只听话意随后而到,“在哪里把你放下来?”
季节不满瞪他,明知地方愈发偏僻,桐菀镇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况且之前就得知,程摇正好也去那里,但为了何事,季节不便多问。
“好人做到底吧。”季节心一横,老话说“老了面皮,饱了肚皮”。
程摇不拒绝,接下来听着季节口中的描述,七弯八拐开到了一家旅馆门前。其间,浪费了一个半小时开错地方的时间,惹得程摇咬牙切齿。一言一语间,两人倒是熟络了感情。
程摇不知季节拔山涉水来此为何,反正他也不想知道,索性不浪费口舌。季节对他说很快回来,下了车又折回来,程摇刚摸出一支烟便见她往回跑的模样,眼疾手快放下车窗,不忘揶揄:“怕一个冲动,也被你砸了车窗!”
季节不以为然,假装听不懂:“都快两点了,你饿吗?”
“饿,但不想吃。”程摇一见这地方破破烂烂,不知怎么就没了食欲,找一个人真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尽管桐菀镇小得令人局促,他还是花费了一周的时间,不厌疲倦来回跑。心想,一个人存了心躲他避他,他再焦头烂额也是多余。
“那我可自己吃了?”
“好啊,反正我要回家了。”
季节阴沉着脸,分明带着敢怒不敢言的娇奢,往眼前的旅馆小跑而去。
程摇哪会这般小气,他开门下车,一支烟点燃的功夫,季节已经笑逐颜开捧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朝他走来。他微微眯起瞳孔,艳阳下的她笑得情生意动,眼里流动着温暖柔和的水波漾开之后的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