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气得沙沙不顾行人异样的眼神,挥拳就打,好象要把受的气全发泄在六子身上。杨陆顺任她打了几下,只是笑,沙沙也没了辙,嘴巴撅起老高。半晌杨陆顺才怜惜地说:“沙沙,知道被人糟践的滋味了吧?以前你听着别人说的奉承话心里舒坦,也有模有样的摆起了官太太的谱,我知道你为了我受过不少委屈,也就没提醒过你。就象我们原来同阚书记拉关系一样,别人讨好奉承你,无非也就是知道你能帮他解决问题,你使唤小秦就象使唤佣人保姆一样,可曾也想到他内心的感受?阚书记下了,我们又倒退到了从前,你的牌局开不起来,请不动张县长的爱人刘姨,不就是因为没了阚书记啊...”沙沙忽然发狠地说:“六子,明天我们就去顾书记家,我就不信我能让宋姨当我亲生女一样,就攻不下舒姨(顾的爱人)。我见着现在房子有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不再想低三下四求人说好话,没想就这么欺负我。我不信攀上了顾书记,那易老师还不喊我沙妹妹!这是对付势利眼唯一的手段!”
杨陆顺哈哈一笑说:“势利眼,没准其实就是你自己!哎哟...别掐一点点肉,好痛的!”愁眉苦脸地揉着胳膊,继续说:“我们都还是太幼稚了,现实容得我们再抱什么幻想,今天怄气,那明天又会是什么等着我们呢?就算我们与世无争,可人家未必会让你过安心日子。顾书记、张县长我们迟早要去搞好关系,可现在急不得,阚书记名义上还是南平三把手书记,我现在就急不可耐,怕人家反感,还是循序渐进的好。还有老谢这里,千万要低姿态,那天去吃生日饭,你怎么着也得喜气洋洋,知道不!”沙沙听六子这么得头头是道,点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没想到你玩花样比我还厉害,总以为你是个榆木脑壳,嘿,终于开窍了啊。”杨陆顺苦笑了笑,没再言语。
老谢会后回家,易老师少不了要说道出来:“嘿,这下我算出了口闷气,那沙沙十足的势利眼狗眼睛,以为攀上了几个领导夫人她也成了大人物,哼,你是不在场,那沙沙本来用香擦得粉~白的脸气得雪一样的白,还不得不做出没事人一样,哈哈,真是好笑咧!”老谢哦了声,没他没心思听那些鸡皮蒜毛的堂客们事,倒是在想杨陆顺来给老易过生日究竟要花什么花样,真要有心,偏生我不在他才来,莫非还舍不得面子来求我?嘿嘿,你怎么就放得下脸去摸老阚的罗拐?正想着易老师又在感慨:“说到底六子还是不错的了,莫看他不会说乖面子话,其实心里还是重感情的。不说我们搬家他出了力气,我那次上他家去,他就对我很客气,这不又来张罗我过生日,想起我那自己身上掉下的两块肉,怕在外面有了对象,早把老妈子给甩脑后咯!要不连个电话也没有?”怕是说得动了感情,眼睛眨巴眨巴就红了:“老大在海南去了两三年没回家一趟,老二在这又要到美国去留学,崽大不由娘,我那时说还生个满妹子,你不肯,这下好了,我们都五十几的人,身边连个孩子也没有,看着别人家的早抱了孙子,我这心里就难过...”
提起这两个孩子,老谢是又喜又忧,确实都是聪明懂事的崽,都凭本事考上了大学,在外面人人羡慕我有两个好崽,可不晓得要负担两个孩子读书多困难,两个死小子花钱也没节制,好象他爹是开银行的!这不老二公费留学没争取得上,不服气要自费去美国,唉,又是好大一笔费用,如今国际形势又紧张,怕是要去美国不是三、五万解决得了的,还要生活费,那小子怕是不得半工半读的,越想越头大,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杨陆顺,半躺在沙发,揉着太阳穴嘟囔:“你晓得崽大不由娘,那还唠叨什么?哪是什么儿子,我看就是两个老子,只晓得摊开手板要钱的老太爷!”
果然易老师生日,杨陆顺夫妇前来吃饭,这次杨陆顺一改往常对老谢的即若即离,显得很热情,谈笑风声毫无芥蒂,老谢自然得有主人家风度,四个人吃饭也蛮热闹,吃到半路,杨陆顺忽然笑着说:“谢主任,你最爱吃的火焙小鱼儿怎么没做?”老谢呵呵笑道:“咦,你也知道我好那小鱼儿啊?只是今天老伴生日,家里又来了贵客,就不好出鱼(愚)了,大愚小愚都不出!”杨陆顺说:“什么出愚不出愚的,我也不是什么贵客,请易姨做一次吧,我那次听严富说得绘声绘色,只吧唧嘴巴说易姨做得好吃,我也谗得很呢。”
易老师听得高兴,一放筷子就要去弄,却没想老谢听了如遭雷击,怎么杨陆顺跟严疤子很熟么?不由面部肌肉抽了几抽,眼睛瞬时眯缝起来,这细微的表情都让杨陆顺看在眼里,心里就知道是戳到了痛处。老谢强抑制心里的疑惑,跟杨陆顺碰了一杯,吃了口菜才笑着说:“那个严富啊,有他说的那么好吃?六子,你认识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