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嘿嘿笑着说:“江主任,您真是心地无私天地宽啊,把得失看得如此淡薄,真高人也!”
老江摇了下手说:“高到不是高人,老朽也。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去年中央就在喊领导干部不搞终身制度,要青年队伍,中央级别的大领导说下就下了,我这小小的县团副,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就算勉强还混几年,不还是要下啊?再说我一直是服从组织决定,上是组织叫我上的,当然组织叫我下,我就要无条件地下咯。”
杨陆顺心里暗暗好笑,说得这么恬然那你还跟刘书记他们一起去地区做什么?可嘴巴里叹息着:“江主任,听了你这番话,我都有点顿悟的感觉,这就是思想境界的问题了,我还得多努力学习啊。”
老江哈哈一笑说:“你这小杨真会说笑话,顿悟什么?难道你还要辞官不成?你可别跟我学,我老了是该下,你年轻,正如主~席说的,你们是八、九点的太阳,世界归跟结底属于你们!”但马上收起了笑脸,他确实不怎么在乎下不下的,人家县委书记县长喊下都要下,一个县委常委不至于令他吃不下睡不着,可对着眼前朝气蓬勃的杨陆顺,他还算清楚这人的底细,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他按目前这样圆滑做人,不说县委书记,一个副书记是迟早的,熬够资格就成,有必要跟他交次心,算是以后有求于他的先期投资吧,就用低沉地声音说:“小杨,你到县委办不到一年半吧?”
杨陆顺见刚才还一脸灿烂的江主任忽然就变情绪,而且还是出来没听到过的略带点沧桑的口吻,知道他有话说,连忙点点:“去年元旦后~进的县委办,要到六月才一年半。”
老江欠身从茶几上拿起烟敬了根给杨陆顺说:“我们相处时间不长,可还算相处得比较融洽,是吧,对我这人有什么看法?”
杨陆顺接过烟,先替江主任点上,自己则把~玩着烟卷儿,掂量着说:“江主任,我一个后生晚辈,怎么敢当面评价您呢,但我个人感受而言,您是个敦厚朴实的长者,对我可以说关心备至,我能有今天,您是费心栽培了的。不管您的出于对工作负责、对同志负责、对部下负责,但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对我的谆谆教诲。”
老江点点头,虽然六子的话有点拍马屁,但还是很符合实际情况,没有奉承得无边无际,颇为满意地深瞅了六子一眼,说:“六子,你还算没把我捧上天,可也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会说话多了。别害臊,你不去适应环境,那就得有权力去改变环境,要不然你就只要转变自己,这很正常,俗话说人不要奉承,只要话说得好听,这就是人之常情了,不过你还是有你的原则,不象某些人拍马屁的话令人作呕,根本不去顾及被拍人的感受。”见杨陆顺在尴尬地笑,就慈祥地说:“当面说这些是有点难为情,你怕是不晓得,我见了地委的领导,同样跟你差不多,也要拍马屁说奉承话的。从进政府机关到现在,根本不觉得说奉承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习惯就成自然了。”
杨陆顺听老江这口吻浑然是把他当成了小朋友,心里就清楚他怕是真要下了,但对于江主任这样的南平多年为领导的人却是丝毫不敢轻慢,说不定他的某个关系还能帮自己一次,脸上就益发虔诚,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老江话题一转:“你来看我,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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