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叫起了久违的老弟,嗓子眼一堵,动了感情:“是啊老哥哥,我这还是第一次叫你老哥哥呢。”老丘见他声音哽咽,也记起了他的好处,只说小何现在多少还都靠了这小老弟帮忙,缓和语气说:“知道为什么不?”杨陆顺恨恨地说:“还不是因为我的老卫的人!他一直在打击报复我呢,还有范海波,也是受打击之一!”
老丘足足盯了他半分钟,突然说:“你怎么敢跟我说谢书记的坏话?你知道我跟谢书记是什么关系,如果这话传到谢书记耳朵里会怎么样?”杨陆顺顿时呆了,一种恐惧感窒息着他的喉咙,想说什么却只听到喉咙里呼哧呼哧地声音。老丘笑了:“老弟,我看你不比别人蠢啊。”杨陆顺回过神来强辩着:“我是不蠢,所以我讲道理,这世界没了道理岂不是可怜得很?”老丘蔑视着哼了声:“道理,那东西随便谁也讲得吗?这两年是你讲的道理谁听啊?人家讲的道理谁有敢不听呢?”杨陆顺眼里闪过丝屈辱痛苦愤懑,却还是低下了头。老丘捏紧了的拳头松了开来,生怕六子再跟他将道理,要不今天的话就到此结束了。
老丘慢慢地说:“我反正也是该滚蛋的老病号了,今天就跟你说说心里话,你也别顾及什么,咱们说到哪里就到哪里打止,不得再传出去的。这两年被人批评得够多的了吧。”杨陆顺眼前顿时浮现粗许多面孔,个个儿都用手指指着他批评,早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千夫指的感受了,那种滋味不好受,便使劲点了点头。
老丘唉了一声说:“你到底是年轻了,棋差一招啊。当初你要么死跟老卫,至少也赢得了别人内心的尊敬;要么就死心塌地的签名,其实老谢需要你这样有能力有才华的干部。可惜你朝三暮四,又想讨好老卫有想讨好老谢,到头来两头空!”
杨陆顺彻底惊呆了,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呢?卫书记?不可能啊,是他叫我签名的?难道是小李?!
老丘欠身拍了拍杨陆顺的肩膀说:“是谁泄露的已经不重要了。你是好人,可也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原则就是明哲保身,为了迎合环境不得不说违心的话,真话不能说也不敢说,但普通人却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愿意说的话甚至假话!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正常已经被大家认为正常,而且大家还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甚至津津乐道!这种习以为常、熟视无睹、津津乐道才是最可气、可怜、可耻、可悲、可笑、可叹的,什么时候大家可以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地活呢?想个人一样的活着呢?我是不知道的,这种延续了几千年的东西要改过来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没好几代人的努力是扭转不过来的了。可要生存下去,你却不得不遵循这个规则,一个摸着着看不见却有实实在在的规则,而你恰好没遵循着个规则,犯规了,就要被警告、黄牌,最后红牌驱出场外,那就完了。而这个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替那个手里有实权的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要用脑子琢磨人琢磨事,要分几个层次去看去想,找到一个最适合掌权人的方法,那么你就成功了。一个人再大的本事也改变不了规则的,除非你有了足够的权力重新制定一个规则。你是大学生、知识分子,还是顺势而为吧。”
杨陆顺楞楞地听着,比从前在大学课堂听任何一个教授讲课还要认真还用专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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