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茫然地说:“那还能怎样?卫书记一走谁还接近我,都巴不得看我犯错误看我出洋相呢,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挨批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少听点批评,少被人笑话。”说完垂头丧气地去了厨房。
沙沙不死心,乘夜敲开了谢书记家的门,虽然谢书记在家,可有些话又怎么好直说,易老师见机那沙沙引到后屋,沙沙哭哭啼啼地把原委说了,肯求道:“易姨,我家六子是原来卫书记提拨的干部,那是卫书记看上了六子的大学文凭,提拨六子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不能把六子算成卫书记的人啊。易姨,六子也还是谢书记的学生呢,要说关系比卫书记早建立得多啊。六子也是身不由己,他也知道错了,他现在连谢书记的面都不敢见,被批评怕了。还请易姨念在沙沙对你真心真意,求您在谢书记面前求求情,饶了六子吧,他还年轻,不懂事,得罪谢书记了,请谢书记大人大量......”
送走了沙沙,易老师抹了干眼泪水,把三五烟拿给谢书记看,说:“老谢,你看六子和沙沙也是真心实意,就算了吧,啊。沙沙喊了我这么久的易姨,我还真跟她有了感情。”
谢书记翻来覆去看着包装精美的“三五烟”,轻轻笑了笑说:“老易,你还是妇人之仁哟。这个杨陆顺不简单,有文化有水平,还有几分知识分子的骨气傲气,算是个人才,用好了,自然好处多多,没用好,养虎为患哟。我也不是没给他机会,他居然耍滑头,把我当宝哄,我还差点上了他的当。杨陆顺这小子桀骜不训,心里总把学校老师教的那些教条当真理当原则,殊不知人间真实从来不是从原则出发的,厉害才是真实的,原则只是一种装饰一种说法,这就几千年了,不会因为时代而改变、更不会为谁而改变。我要是普通老百姓还是蛮欣赏他的,可现在新平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当然由不得这刺头捣乱了。不过这段时间的打击有了点成效,老实了很多,如果还经得起我一、两年的考验,嘿嘿,说不定我还得了个好帮手,如果他还想搞名堂,我要他翻不得身。”
易老师听得了后叹息着说:“你的事你做主,只是我对不起沙沙那个妹子了。”
事实总是胜于于雄辩。农民只要收入增加了,就会心满意足,就会忘记一些不合理不公正的遭遇,甚至还有点毫无原则的赞扬感激。
大丰村忽然发现种植苎麻比水稻要多增加好几成收入时,就开始喜笑颜开,“种苎麻多好,成本又低,用工又少,一亩顶水稻两亩多的收入呢。”“还搭帮吴支书啵,莫看那人爱行蛮,行蛮也有行蛮的好处,不要你会把水田全改了旱土啊?”“嘿嘿,那是搭帮吴支书了。我的难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地太低洼了,我一屋人硬是花了好几个工,隔起两、三里路挑土抬田,要换了你,只怕没这么勤快吧?”“哈哈,有根棍子在屁股后面赶,再懒也勤快了。”
苎麻行情的火暴让农民们措手不及,都嘀咕明年管他什么政府计划不计划,全种苎麻了。有精明点家庭情况稍好的农民开始了囤积,想卖个更好的价钱。大丰村的农民着急了,他们地少嘛,就把眼睛都瞄上了大片的丘陵。
这些横亘在村里的小山包是红土地质,土质松散,原来搞大炼钢铁,把山上的树木砍伐一空,严重破坏了植被,到了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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