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剥削劳动人民,榨取剩余价值嘛。这不有工人摔伤了,鹏子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我曾经交待过叫基建队负责医疗费用,如果真是集体的,那肯定会那受伤人员安置得妥当,可那鹏子当面拍胸口做保证,转背就什么也不管,你们说这不是剥削阶级又是什么?!马克思说得好嘛,资本来到这世界,每一个毛管都滴着血,我看是至理!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就不能容忍资本主义猖獗!”说得杨陆顺脸上发烧,惟恐殃及池鱼。
谢乡长呵呵笑道:“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政策允许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嘛。”
卫书记在气头上,反驳道:“这话也只能用在猫抓老鼠上,不见得发了财的人都是好人。象鹏子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根本就不算是好人,拜金主义要不得!”
谢乡长微笑中带着点阴森:“老卫,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话可是中央发展市场经济的指导方针,看问题不要看点,要看面嘛!”
老丘刷刷地做着会议记录,镜片后的眼珠子却不断在书记乡长脸上转悠,似乎他察觉到了什么。
会议后卫书记就把建文化站的事宜交给了总务老游,跑了趟利群村砖窑,想赊欠点红砖大瓦,没想到老袁哭丧着脸说:“卫书记,这可咋办哟,原来烧的砖瓦质量不好,现在好了又没销路,你看看,这坪里堆积了两百万口砖瓦,一个月来没销出去一块!村里的人都没了信心,嚷嚷着要散伙呢!”
卫书记诧异地说:“不可能吧?南平县天天要起屋盖楼,砖瓦怎么没销路呢?你们要多跑多找,打开销路嘛。”
老袁说:“怎么没跑?业务办的人这一个月天天没歇脚地跑,鞋都跑烂几双,可人家就是不买啊。什么原因,通我们乡的公路太差了,而且离县城又远,人家来拉不划算啊,那东亭镇就在省道旁边,全是一展平的柏油公路,人家都上那去拉砖了。也有单位出六分一块买我们的砖,可得我们送上门去,好家伙一算运费,一车砖我们得亏上几块钱,做不下去啊!”
卫书记听了脸一黑,就说不话来,砖窑里的工人们也都纷纷围上来求卫书记想办法,算起来全村人平均每户投了近三百元到砖窑,可临了出了钱又出工却仅仅换来一个麻子屋,再就是堆满了坪的砖瓦!
可卫书记仓促间又想得出什么办法呢?最后才大声说:“各位乡亲,困难只是暂时的,大家再耐心等等,会有转机。这次来我知道了砖窑场的困难,回去就开会着手研究解决方案。请乡亲们放心,政府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好在村民们还把希望寄托在乡政府,没太刁难卫书记,叫了番苦发了一通牢骚就散去了。老袁还要留卫书记吃饭,看这情势哪还敢在利群村吃饭,以后圆满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要不怎么对得起乡亲们的热饭好菜?卫书记就赶紧走了,本想借砖的话根本没敢说出口,自然也不会把修文化站需要买的那几万砖说出来,无济于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