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让杨陆顺有点不自然。
杨陆顺胡乱地洗了把脸问:“你爹莫不是下田插秧去了吧?”那厢张文谨四扬八叉地还在竹床上睡得正香。
小胡说:“是啊,我家已经落后进度很多了,自己能做点尽量多做点,要不然真对不起那些突击队员们。”
杨陆顺见家里只留下小胡他娘,怕是担心老人受不了高温酷暑,连俩孩子也去了田头,杨陆顺赶紧叫起张文谨,一路小跑去了田里,张文谨替下俩孩子运秧苗,杨陆顺则下了田。
经过中午的太阳毒射,田里的水已经有点烫脚,一股火气冲体而上,杨陆顺只觉得身上的汗刷地就冒了出来,胡老汉见杨陆顺又下了田,焦急地说:“杨党委,你别再干了,你没干惯怕身子遭不起哟。”
杨陆顺掀了掀草帽,笑着说:“你老都遭得住,我还怕什么呢?顶不住了我就上地。”说着不再理会胡老汉的劝说,打起精神插秧。
那太阳真不是一般的毒,才一会儿杨陆顺就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灼痛,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时象针扎一样难受,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很快就干了,而汗水又很快把毛巾湿透,烈日下明晃晃的田水刺得眼睛生痛,蒸腾起来的热气令他呼吸艰难,满口苦涩涩的,他不得不到田边喝水,茶水带来的甘甜没来得及让他享受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用毛巾擦了把脸,感慨地嘀咕:感情农民都想脱农,原来当农民是这么辛苦,这也就难怪农民教育孩子就会拿做办公室打比了,坐在阴凉的办公室,吹着电风扇,喝着凉茶,对于在烈日下劳作的农民来说,确实不缔于最美好的享受了,就这手里红叶泡的水居然也这么清甜!他仰头喝光碗里的茶水,毅然趟着浑浊的泥水继续插秧!
杨陆顺瞥眼看了看身边的胡老汉和远点的胡家媳妇,他们神情专注,手脚配合得很好,没有画线压排的情况下也能把秧苗插得又直又齐整,丝毫不影响速度,他再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虽然竭力注意了可还是歪歪斜斜,好歹还没有飘秧的现象,可速度就差老远了,就连胡老汉也比他快了许多,更别说跟青年的胡家媳妇比了,在农村他这般年纪是正劳力,却不想柔弱得连老头也抵不上。杨陆顺忽然涌起鼓不服输的心情,憋足了劲咬了咬牙飞快地插起秧来,他不愿意连个老人家都比不上!可没坚持多久,杨陆顺只觉得心烦欲呕,眼晕目眩起来,他艰难地直起腰想喘口气,可眩目的阳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晃了几晃软绵绵地倒在了田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