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还是照常去花星找客户带舞糊口,基本每天都能赚个一两百,够他吃饭喝酒了。晚上花星的课照上,只是没那么有吸引力了,他越来越觉得赵老师符老师的舞不行,只适合在舞厅里跳,不能去香龙带国标,更不能去参加正规的国标比赛,他之所以留在花星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在这里有一帮同学朋友,有美女,至于舞蹈上的东西,能学到的已经很少了。
汤汤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天没来,阿鹏还是没钱买手机,因此也懒得去联系她,一门心思就是想把舞学好。
德国佬李明还挺坚持,只要没特殊情况,天天晚上来上课,风雨无阻,阿鹏和他住了几天后,英语水平提高不少,甚至还冒出了学德语的念头,他对李明道:“不如以后我教你中文,你教我德语吧。”李明说:“可以,你教我几句骂人的中文吧。”阿鹏大笑。
阿鹏和李明上课前经常会碰到李哥,偶尔也会碰到老贺,几个人便会一起吃晚饭,因为饭后要上课,所以不敢放开了喝,有天李哥提议:明天晚饭垫一下就行了,下了课不要跳舞,大家好好喝一喝,聚一聚,众人皆称好。
第二天下了课,四个人还是来到“老安家”,李哥一如既往地点了小黄鱼和拍黄瓜,李明和老贺各点了两个菜,阿鹏在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斤56度的二锅头,这是李哥告诉他的,说对面的烟酒店卖得比老安家便宜,李明说:“可以自已买酒的吗?这样搞,饭馆就没钱赚了。”李哥说:“也差不了几块钱,二锅头它能赚多少钱,你就多喝点就是了。”
老贺还是只喝啤酒,他最近有点心神不定,阿鹏给他倒满了酒,端起杯子道:“贺老师,这几天辛苦了,我学成一定好好报答你。”老贺苦笑了一下和阿鹏干了杯,那边厢,李明和李文强也杯盅交错地喝起来。
老外喝不惯二锅头,每次喝的时候,表情都极为痛苦,面目狰狞,看得众人是哈哈大笑,但德国佬又从不服输,你让他喝多少,他决不会比你少喝,这一点是李哥最为看重的,他就喜欢这种喝酒老实的老实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鹏又提起了上次的碴儿,“李哥,上次你的阿镜正说到关键的时刻就没下文了,我一直还等着呢。”
李哥笑道:“你可真够执着的啊,好,今天大把时间,我就慢慢给你们讲。”
那天李哥和阿镜在黑四的舞曲中抱作一团后,李哥轻声地在她耳边道:“和我回家吧。”阿镜也柔声说:“好。”李哥便迅速拉着阿镜的手走出了舞厅。
“李哥,你咋不在舞厅搞呢,不是黑四也能搞吗?”阿鹏上次有了和汤汤的经验后,俨然有了点发言权。
“那是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我们中老年需要预热,时间很长的,黑四那几分钟根本不够!”李哥和几个人走了一杯白酒后说。
前回提到李哥是开着车来的,一停就停在老安家门口一天,省了停车费,所以他拉着阿镜的手下得楼来便上了车,李哥的手激动的都有些哆嗦,难得给他捡到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像这样年轻漂亮的货色在舞厅已经是很少碰的到的了。
李哥猜得没错,阿镜的确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一个人心情郁闷,想找个出口,李哥慈祥温暖的关怀正好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所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
李哥听阿镜说完自己的事,第一反应便是问:“你手机关机了吗?他找你怎么办?”阿镜说:“关了,我就是想静静。”李哥这才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李哥家有很多空房间,阿镜很惊诧:“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啊?”李哥说是啊,然后就将阿镜拦腰一抱,放到了其中一个屋的床上,那一晚,李哥和阿镜转战于各个房间,叫喊声此起彼伏,双方都在发泄着各自的压抑,所谓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是也。
第二天一早,阿镜起来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李哥,李哥问:“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说着话又扑了上去,却被阿镜一把推开,“对不起,我不想了,我想我男朋友了。”李哥说:“好啊,玩一夜情是吧,那就玩呗,你要走就走呗,我不送了。”
“李哥,你就这么洒脱啊。”阿鹏听得是目瞪口呆。“不洒脱怎样,女人永远有,看不开是你自己难受。”李哥道。
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阿镜当时就当着李哥的面开机给她男友打了电话,告诉她男友,她在另一个男人家里,和人家弄了一晚上,问他还接受她不,接受她就回去,两人和好,而且保证再也不气她了,如不接受,她就现场和李哥弄,让他听着。
阿镜男友沉默了片刻,选择了接受,于是阿镜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留给李哥的只有那一夜的回忆和对别人炫耀的谈资。
“阿鹏,李哥讲得太快了,你给翻译一下。”李明在旁边叫道,李哥大笑,“翻译你个头,咱俩干了这杯二锅头,我慢慢再给你讲一遍。“没想到老外挺实在,举起酒杯便干了,表情依旧是十分痛苦,李哥道:”够豪爽,来,再干一个,我会讲得更慢。”老外道,“我都喝完了,你还没喝呢,不行。”李哥说:“你有求于我啊,所以你喝,我不喝。”
李明这才领教了中国酒桌上种种赖酒劝酒的借口,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