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啊,我看您舞步还不错嘛,挺顺滑的,腿脚也很利索,比年轻人出腿还快。”阿鹏也学会拍马屁了。“那当然,我还会花步呢。”老太太不经夸,被阿鹏一说还得瑟起来了,边说边抓着阿鹏的手,阿鹏知道她要跳花步了,便带着她走了一个前进左转,原地换位,然后再来了一个原地右转接前进右转,再来一个臂下转,几个圈圈转下来,老太太幸福地倒在了阿鹏的怀里,此时慢四响起,老太就这样抱着阿鹏道,“靓仔,你真是好人啊,说话又好听,人又靓,好像我孙子啊。”
阿鹏没说话,他在努力回忆自己奶奶的样子,他五岁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临死前见了唯一的一面。眼前的这个老太是挺慈祥的,是有点奶奶的感觉,不过人情归人情,费还是要收的,不能再像上次带李红一样当活雷锋了。想到这里,阿鹏开口道:“奶奶,你知道我是老师,噢,不,是司机是吧,司机上车是要买票收费的噢。”白发老太似听非听,也没回话,搂着阿鹏在黑四中漫游,仿佛想起了她年少的情人一般陶醉。
倒霉啊,是不是又碰上个吃白食的,阿鹏心下暗忖,算了,看她年纪大,就当做好事了吧。
于是,阿鹏再也不提钱的事了,专心带老人跳起舞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快乐快乐,因为快所以乐,也因为乐所以快。舞厅的时光太易打发了,在音乐声中,几曲下来就到了五点多休息的时间了,六点赵老师、符老师便会出现上课了。
老太太拉着阿鹏的手道:“靓仔,你好体贴啊,我包你月怎样啊?”“怎么个包法?”阿鹏有点小激动。“三千一个月好不好,每天下午跳一场。”老太道。
阿鹏有些失望,三千块钱对他来说就是以前做半场鸭的钱,几十分钟就可赚到,现在却要赚一个月,不过想想自己立过的誓言——永不做鸭,便觉得也可以接受了,毕竟3000块在深圳也算是个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很多流水线的工人辛苦站一天,一个月才7、8百块钱。
就算是社会实践吧,带她几个月,等我在花星毕业了就不带她了,想到这里,阿鹏笑说:“那好啊,就这么定了。”老太也笑了,当场付了阿鹏一千定金,说其余的二千月底再给他。
二人挥手告别,阿鹏对自己说:“忘了你曾是个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