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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都知道,这龙兴府周边都是平原地区,一望几十里难得见到个小山头。许多房子都是挨着田边就建起来了。前次的大雨走了没有多久,又遇上这几十年难遇的冬雨一下,积蓄起来的雨水再也无处可去,眼见着就在原地越涨越高,生生淹没了许多的人家的房子。只有那些靠近水渠的房子,因为水都顺着水渠流到下流的河里去了,好歹幸免于难。
赖阿六如今站在一堆倒塌的废墟前,口中长吁短叹,身旁的张银根则是一脸气愤之色:“你自己如今受苦那是活该,却是凭白无故拖累了老婆孩子跟着你受苦了解。如今大家伙都响应陈将军的号召开展生产自救去了,你却站在这里象个没事人样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表,你说够了没有,老子就是不修水利,就是不响应他妈的什么生产自救,老子就是不种地,谁能拿老怎么了的。老子的父母生下老子来就天生是干大事的,种地那辱没了老子的出身,你懂不懂。家无纨绔子,谁人来当官,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老子就不信老子混不来一个好前程让你们这些人开开眼。老子这就奔前程去了,至于她们母子两个只有靠他们自个的造化了,你要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帮上一把也行。反正老子从此以后是再不和你们这些泥腿杆子混在一起了。等老子发达的时候,你们自然知道老子的本事。”说完,竟是头也不回的奔龙兴府方向去了。
陈吊眼刚好转至此处,瞄见了张银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问他:“家里的房子倒了?”
“哪里是我家,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家的。他如今一气之下走了,却害得那两母子如今不知如何是好。”
赖阿六离开的时候,他的婆娘正在一脸傻傻地望着废墟发呆,如今望见陈吊眼来了,仍是木呆的抱着两三岁的孩子傻了样的一言不发。
“唐礼,彭宣,你们两个想个办法,能不能帮这对母子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一下。我们不是有不少军装破了没有人缝补吗,看他们愿意帮我们浆洗缝补,管饱他两母子的饭饱,也让他们暂时度过一下难关。哦,陈老爷子的刺乡坊不是开工了吗?问下他们会不会刺绣,看送她去陈老爷子那里帮衬帮衬,也可以讨个活路。”
“我会,我会。”赖家娘子此时终于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接上了话。
望着张银根陪着赖家娘子千恩万谢的离去,又望着赖阿六离开的方向,陈吊眼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旋即,一个完美的计划瞬间涌上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