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落,余辉遍洒屋顶,整个普照寺看去金灿灿的。
听着窗外融雪掉落的「滴嗒」声,刚填饱肚子的唐欢一躺到床上,便很快进入了梦乡。自那天前往凤凰谷落水之后,唐欢到今天回寺前,从没沾过半粒米饭,连唐欢都惊疑不已,自己接连二十天没吃东西,居然还没被饿死,这可真是个奇迹。现在饥饿之感是没了,但困倦之意却是逐渐变浓,再加上全身酸软,自然一入被窝便去与周公相会了。
夜色愈渐深沉,一轮冷月浮现天幕。
佛寺静寂,流水般的清幽月光斜斜地钻过窗户,照亮了禅房,笼罩在了唐欢的身周。
唐欢沉睡若死,但他胸口被这月光一照,里面那贴胸而放的鸿蒙仙镜却反射出一阵熠熠的七色霞光,在唐欢的头顶一尺来高处幻化成一朵手掌大小的花状之物,花蕊朝向窗外明月,花瓣忽而张开,忽而合拢,而那射入禅房的光线也似随着那花瓣的张合而倏明倏暗,看去诡异之极。
月亮西移,月光也随之暗淡。
悬浮在唐欢头顶的那「花朵」此时已完全闭合起来,只是它却没有消失,反而缓缓地朝唐欢的额心处落去,光芒有若实质一般,缓缓地没入了唐欢的皮肤。唐欢眉头紧皱,似乎正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好在那霞光所化之花朵几十秒便完全钻进了唐欢的身体里,唐欢的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
令人奇怪的是,经此一来,唐欢却好似睡得更加香甜了。
霞光消失,鸿蒙仙镜又恢复了原状。
唐欢那轻微的鼾声依旧,这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这一晚唐欢却做了个美妙的梦——
夜空浩淼,温静绮丽,灿烂的星光下月色如蒙蒙的水雾一般飘渺轻逸,凤凰谷中鲜花遍地,微风吹过,就似一双情人细嫩的手儿,素雅飘柔,拂动着空中那各色的花香,或清淡,或浓郁,交相杂糅,营造着一个飘香四溢的世界。
他徜徉于百花丛中,清越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旋律清新淡雅的交响乐,使人心中无比安宁。观赏着那争艳群花,品味着那澄澈夜色,他心中一片满足,若能每天常住此地,与鲜花绿草为侣,随轻风明月起舞,那该有多么的美好。
他缓缓地在一个斜坡上躺下,密集的绿草托着他的身体,柔软舒适,好不惬意,令人不禁昏昏欲睡。然而,就在他双眼即将闭上之时,夜幕下却突然出现了一团白影,他忍不住坐起,凝目一看,那居然是一名脸蒙面纱的女子。
如雪长裙随风飘曳,脚步轻盈地向他走去,举步投足,没有刻意的做作却浑然天成,与这周围的天地灵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与周围那娇艳绽放的鲜花交相辉映,好似一位飘然临凡的天宫仙女,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使人发出一声来自心灵深处的赞美与感叹。
剪水双瞳好似浮动着一层迷蒙的雾气,望去有些凄迷,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怜惜之心。
心灵中似乎传来一阵深深的悸动,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走到了一起。
两双眸子相对凝视,周围的一切好似都在此刻静止了下来,天地之间便只有了他与她。
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不需任何的表示,他轻轻地搂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腰肢,非兰非麝的淡淡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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